小说家之要旨

小说家者流，盖出于稗官，街谈巷语，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。孔子曰：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，致远恐泥，是以君子弗为也。然亦弗灭也。闾里小知者之所及，亦使缀而不忘。如或一言可采，此亦刍荛狂夫之议也。

小说家是《汉书·艺文志》所列“诸子十家”之一，但其地位与其他学派（如儒、道、法家等）迥然不同。小说家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哲学流派，而是指先秦至汉代以记录民间轶事、街谈巷议、怪异传说为主的著述者。其要旨可概括如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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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核心特点

1. “街谈巷语，道听途说”

   • 小说家的内容多来自民间传闻，非正统经典，内容庞杂，包括琐事、寓言、志怪、轶闻等。

   • 《汉书·艺文志》称：“小说家者流，盖出于稗官，街谈巷语，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。”

2. 非正统性，不列“大道”

   • 小说家的作品被视为“小道”，不被主流学术认可，但因其生动有趣，仍有一定影响力。

   • 孔子曾言：“虽小道，必有可观者焉，致远恐泥。”（《论语·子张》）

3. 寓教于乐，讽喻劝诫

   • 部分作品通过故事讽喻现实，如《伊尹说》《鬻子说》可能借历史人物之言表达政治或道德观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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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小说家与其他学派的关系

• 与史家的区别：小说家不追求史实严谨，而是以趣味性、虚构性为主。

• 与道家的联系：部分小说（如《庄子》中的寓言）带有道家思想，但小说家本身并无统一哲学体系。

• 与杂家的相似：内容博杂，但杂家侧重理论综合，小说家侧重民间叙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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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代表作品（多已散佚）

《汉书·艺文志》记载先秦至汉小说家著作15种，如：

• 《伊尹说》（托名商朝贤相伊尹）

• 《鬻子说》（托名周文王师鬻熊）

• 《青史子》（古代史官杂记）

• 《周考》（考辨周代琐事）

• 《百家》（杂录各家言论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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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小说家的历史影响

1. 中国古典小说的萌芽

   • 虽非后世“小说”的直接源头，但其“记异”“叙轶”的风格影响了六朝志怪、唐宋传奇。

2. 民间文化的保存者

   • 记录了许多未被正史采纳的传说，成为研究古代社会风俗的珍贵材料。

3. 被主流学术边缘化

   • 因内容“不经”，小说家逐渐被排除在正统学术之外，但其娱乐性和通俗性使其在民间长期流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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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现代视角下的重新评价

• 小说家虽被古人视为“小道”，但其对民间叙事、虚构文学的探索，实为中国文学的重要先声。

• 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指出：“小说家者流，盖出于稗官，其言虽小，可以喻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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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结

小说家并非哲学流派，而是早期民间叙事的整理者，其作品虽未被古人重视，却为中国小说的发展埋下种子。从《搜神记》到《聊斋志异》，中国古代小说的繁荣，某种程度上正始于这些“街谈巷语”的积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