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洋文明VS黄色文明
中国国学文化2024/10/12 8:53:22浏览次数:
这种茫然,这种困惑,古代人都遇到过,不管他们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。于是,他们便用自己的眼睛打量这个世界,作着种种推测和猜想。
但任何的猜想和推测都不是空穴来风,而是和自己的生存相关联。生存的方式不同,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也就不同。世界也许本无区别,有区别的其实是看待世界的眼睛。西方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有一句名言:“世界的意义在世界之外。”①王阳明说:“盖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,其发窍之最精处,是人心一点灵明。”②看来,世界的意义在人的心里,在人的生存方式和生存状态中,正是“人心”才使这个世界明亮起来,成为他看到的样子。而在这里影响“人心”的,正是他们的生存状态和生存环境。
恩格斯对人类文明早期的古代社会有过深入的研究。恩格斯说,人类要存在下去,首先应该满足两个条件,进行两种生产活动:第一种是物质资料的生产活动,另外一种是人类自身的生产,即种的繁衍。③恩格斯在这里表达的意思其实很容易理解。人要吃饭,不吃饭就会饿死。所以,人们不得不去考虑怎样才能够填饱肚子。这一顿吃饱了,必须考虑下一顿的食物从哪里来。除此之外,还要考虑住在哪里,身上穿什么。不然就可能会冻死,被野兽吃掉。所以人要进行第一类生产,满足自己吃穿住行的需要。
第二类生产是种的繁衍。这是人类的延续所必需的。试想,全世界的家庭如果都不准备生孩子了,人类是不是迟早要像恐龙一样灭种?没有了生儿育女的行为,人类不可能代代繁衍下去,因为人迟早是要死的。
既然这两种生产是人类的存在所必须的,那么,我们的祖先是如何进行并看待这两种生产的呢?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让他们有了推演八卦的思维方式?
回答这两个问题,我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几千年前的上古时代,去看看我们的祖先所赖以生存的环境。我们这样说,可能会陷入所谓的“地理决定论”。但是,所处的地理环境对一个民族文化的影响绝对不是无足轻重的,正如我们在不同的环境中就可能有不一样的心情一样。而且,越向前追溯,生产力越不发达,对地理环境的依赖就越明显。所以,以伏羲为代表的古代知识分子看到了什么,想到了什么,还要从我们的祖先所处的地理环境说起。
在这“两种生产”中,西方的远古人类可能更看重“物质资料的生产”。为什么呢?因为西方人生活在大海包围的环境中,吃饱穿暖是一个棘手的问题。为了生存,他们不得不学会打鱼、造船等生存技能,因为对他们来说,随时都可能没有了吃的,临时建立起来的栖居之所随时都可能被大海淹没,从而不得不随时准备迁徙,不得不对喜怒无常的大海怀有宗教般的敬畏,不得不去研究大自然的规律和奥秘。因此,他们的目光多朝向身外这个喜怒无常的自然世界。因此,他们喜欢研究自然,揣测自然的奥秘,而对人自身的生产却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。所以我们经常说,西方社会是“海洋文明”,是大海塑造了西方人的文化、气质、性格和思维。
而我们东方就不一样了,我们的祖先一开始就生活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,生活安定,不必四处迁徙,过着平静稳定的群居生活。在吃穿住行方面,东方人也没有西方人那种生存危机,只要有一双勤劳的双手,就能种庄稼,而只要会种庄稼,就不怕被饿死。当然,大自然也会来捣乱,要么大旱,要么大涝。但风调雨顺的时候也是有的。只要在收成好的时候,学会储存粮食就可以了。大海的咆哮带来的灾难是摧毁性的,而暴雨和干旱却不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。所以,东方的文明是“黄色文明”,东方的社会是农业社会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的祖先可能就不会迫不得已地去关注“物质资料的生产”,而是投向了自身,更多地关注“人自身的生产”。
而这也正是伏羲演八卦的关键所在。
①[奥]维特根斯坦:《逻辑哲学论》,商务印书馆,1996年版。
②王阳明:《传习录》,广州出版社,2006年版。
③恩格斯: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》,人民出版社,2003年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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