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武帝时文学极盛其原因安在
(二)君主之好尚——
(a)中央之崇尚(武帝好文学)
(b)侯国之倡导(如楚之诗,梁之辞赋,淮南之鼓吹老庄,河间四王之鼓吹儒教皆是。)
(三)乡学之发达——自孔子讲学泗水,学者相承,教育之权,禅于草野。汉初,田何、伏生、申公、辕固等,各以其学教授生徒甚众。
汉武帝时期(前141—前87年)文学之极盛,尤其是辞赋的繁荣,是多重历史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。以下从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君主个人因素等方面分析其兴盛原因:
一、政治大一统与中央集权的强化
-
帝国体制的巩固:
-
汉武帝推行“推恩令”、盐铁官营、独尊儒术等政策,强化中央集权,形成空前统一的政治格局。
-
文学需求:大一统帝国需要与之匹配的文化表达,辞赋的宏大叙事(如司马相如《上林赋》)成为宣扬国威的载体。
-
-
文人地位的提升:
-
武帝设立“乐府”机构采集民歌,并招揽司马相如、东方朔等文人作为“言语侍从之臣”,赋予其政治与文学双重身份。
-
通过“贤良文学”选拔(如严助、朱买臣),文人得以凭借文才进入权力中心。
-
二、经济繁荣与物质基础
-
文景之治的积累:
-
汉初休养生息政策使国库充盈(《史记·平准书》:“京师之钱累巨万”),为武帝时期的文化活动提供物质保障。
-
-
都市文化的兴起:
-
长安、洛阳等大都市成为文人聚集地,奢侈享乐之风催生了描写宫苑、田猎、宴游的赋作(如《子虚赋》中的“云梦泽”虚构景观)。
-
三、文化政策的推动
-
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:
-
董仲舒提出“天人三策”,儒学成为官方意识形态,但武帝实际采取“外儒内法”策略,兼容多元文化。
-
儒家“诗教”传统与辞赋的讽喻功能结合,为赋体文学赋予合法性(如司马相如赋“曲终奏雅”的讽谏模式)。
-
-
楚文化的继承与改造:
-
武帝出身楚地(沛郡),偏爱楚辞的浪漫风格,推动骚体赋向散体大赋转型。
-
淮南王刘安编《淮南子》、整理《楚辞》,促进南北文化融合。
-
四、君主个人因素
-
汉武帝的文学偏好:
-
武帝本人善诗赋(《瓠子歌》《秋风辞》存世),以“润色鸿业”为文学定位,直接鼓励创作。
-
司马相如因《子虚赋》被召见,说明君主喜好对文风的决定性影响。
-
-
功业心态的投射:
-
武帝开疆拓土(击匈奴、通西域),追求“德被四夷”的盛世形象,辞赋的铺陈夸张与其功业心态高度契合。
-
五、文学内在的发展规律
-
文体演进的必然:
-
从先秦《楚辞》到汉初贾谊、枚乘的骚体赋,再到司马相如的散体大赋,文体逐渐成熟。
-
-
竞争与创新机制:
-
文人群体(如司马相如与枚皋)在宫廷中争奇斗艳,推动艺术技巧(如对偶、用典)的精细化。
-
六、外部交流的刺激
-
张骞通西域后,异域文化(如胡乐、珍宝)进入中原,赋作中“异物摹写”题材增多(见《上林赋》中的“翡翠珊瑚”)。
总结:多重动因的交织
汉武帝时期文学的极盛,本质是政治统一、经济富足、文化开放、君主倡导共同作用的结果:
-
政治需求:文学成为帝国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;
-
物质基础:经济繁荣支撑文化消费;
-
文化政策:儒术独尊与楚风浪漫并存;
-
个人推动:武帝的文学趣味与功业野心;
-
文体成熟:赋体自身发展至巅峰。
这一时期的文学不仅为后世树立了典范(如“汉赋四大家”皆受司马相如影响),也暴露了宫廷文学的局限(如形式大于内容),最终促使东汉文学向抒情化、批判性转向。
版权声明: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投稿及网络搜集,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。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,不拥有所有权,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。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/违法违规的内容, 请联系QQ:37996619(同微信)举报,一经查实,本站将立刻删除。
上一篇:试述武帝时之辞赋家
下一篇:汉武帝时之散文作家为谁